为贩卖汉人女子,对当地土著大开杀戒。没想到在于阗,又是另一副面孔,让富弼想不明白。
其实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。河曲本来就多汉人,当地土著欺压汉人由来已久,不重拳出击,很难挽回风气。于阗不同,这里很少有汉人,又是涉及到宗教冲突,朝廷当抽身,不搀和进去。
杜中宵的记忆中,对宗教冲突实在是印象太深,知道是非常复杂的事情。一个处理不好,就可能引起大规模骚乱。而且这种冲突旷日持久,特别是对黑汗这种国家,一路可以追到波斯去,很难斩草除根。
富弼对于黑汗,对于绿教没有什么认识,他甚至不知道黑汗的宗教什么样子。快刀斩乱麻,乱世用重典,在他眼里是当然的事情。既尉迟三郎没有登基,那么由宋军审理没有什么。
张昇道:“节帅的意思,是以后少抽手于阗的事务,多交给于阗王处理才是。既然如此,我们就只把人抓回来,由于阗王发落好了。此地是于阗人,汉人十分少见,纵然有汉姓和汉名,也多是唐时留下来的习惯,并不是汉人。我们不干涉也好,让西域的土著,不要对朝廷有意见。”
杜中宵道:“正是如此。也不说以后朝廷不管西域土著,而是要慢慢来,什么事情都有过程。与黑汗相比,一个佛国,与中原佛教相通,还是好打交道。黑汗不是铁板一块,打了一仗,他们国内应该能够认清局势了。只要能开通商路,短时间内,没有必要跟他们交恶。西域实在太大,朝廷要想在这一带打下基础,非一朝一夕,必然要下大功夫。商路两条,一条北路,一条南路。如果黑汗有变,或者是可以与西黑汗交好,疏勒便是南路。北路则无大国,可以从中原移民沿路开拓。”
富弼道:“若是如此说,于阗这里就不是商路了。”
杜中宵道:“以前有商路走大漠以南,于阗当然是商路。现在有火车,火车到疏勒,大漠以南的商路废掉,于阗当然就离开商路。这里土地肥沃,又有美玉,以后必然也是个好地方。”
说到这里,杜中宵叹了口气:“朝廷得西域,其实现在不是好时候。党项还在,河西数郡还在党项手里,纵然有铁路来,却无法开拓铁路沿线。现在在西域,一切都要求稳才对。等到灭了党项,朝廷拿到了河西数郡,才有开发西域的资格。所以西域的事情,除了铁路沿线,尽量少插手。”
河曲路没有什么人,西域虽有汉族遗民,数量却不多。要开发这里,中原哪里有那么多汉人?只能够依靠时间,一步一步来。步子太大,会扯着蛋的。
第章 离去
城主府里,尉迟三郎恭声问道:“节帅,乘着法会出逃的叛贼已经全部拿回,不知该如何处置?”
杜中宵道:“于阗的事务,大王自己拿主意即可,不必听取其他人意见。我与诸位将领送大王回于阗,是为了防有事发生。现在一切顺利,大王可以自择官员,自立制度,管治这一方土地。只是一项,于阗是朝廷治下之国,要些兵丁抓拿盗贼即可,不需要正规的军队。”
尉迟三郎拱手:“节帅如此说,我就明白了。”
杜中宵道:“于阗疆域,西到鸦儿看,东到约昌城,政务皆大王自决。凡与军政有关,则与朝廷驻军首领商议。我等回到河曲路后,张岊驻高昌城,有事问他即可,他不能决定的上达请示。宗教上的事务则问于智明法师,他自会处置。以后大王就是于阗之主,望善择辅助之人,保境安民。”
尉迟三郎称是。很显然杜中宵不想管于阗事务,他也不再多嘴,凭着自己喜好做事。
说完,杜中宵对身边的富弼道:“副使,这里诸事已毕,明日我们返回河曲。有什么事情,可以向尉迟大王交待。此一走,就不知何年何月才回到这里了。”
富弼道:“于阗事务,我本不欲多说。不过,还是愿大王以百姓为念,勤政爱民。此次西来,近十万大军,辗转数千里,打了数次,于阗得来不易。大王切不可耽于政事,失了朝廷的美意。”
尉迟三郎道:“副使放心,必然不会。小王也是在中原待过两年的人,许多事情心里有数,定然勤于政事,不会让朝廷忧心。”
嘱咐完毕,杜中宵道:“话已说完,今日便到此处吧,我们也要收拾一番。于阗事务,有前些日子从黑汗逃走军队那里劫来的文书,大王可以参看。”
尉迟三郎道:“诸位离去,今夜便就设宴,为你们送行吧。”
说完,带着手下的本地土豪,告辞离开。此次回于阗,尉迟三郎决定重建王府,城主府以后就是治理这里的城主居所。不过谁做这里城主,他还没有决定。
看着尉迟三郎离去的背影,张昇道:“节帅,以后真的不管于阗事务了?”
杜中宵道:“不是不管,而是不直接管。有事情,只管找尉迟大王,不要直接接触民众。记住,于阗的百姓多是西域土著,而且居住分散,不是那么好管的。等到西域的其他地方治理好了,那时候再说就是了。最重要的,是军队是朝廷的,这里就翻不起浪花。诸位,心里一定要明白,这里与中原不同,很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