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屏被她可爱得不行,偷偷给她尝了一口。
一群人吃吃喝喝,一直闹到很晚。
把庄屏和庄敛送回去后,邹广也要回家,忽然一拍脑袋:
“哎呦差点儿忘了!”
他从屋子里拖出来一捆半人高的布块,拍一拍灰尘道:“张先生给你寄的,让我在你生辰的时候拿给你,我差点忘了!”
“什么呀。”
阿聊拆开最外面的一层布,里面赫然放着五六捆摆得齐齐整整的书。
最上面有张纸条:
八月十五赠阿聊。
张默冲。
就这么十个字。
翻到背面一看是:
阿聊好。我有一些书不大看了,住的地方无处可摆,丢了可惜,送人又没人肯要。听阿广说起你最爱看书,于是就搜寻打包了一些旧书赠予你,你若喜欢便留着,不喜欢就丢掉。
无论如何,祝你生日愉快。
除了这张纸条,底下还有一张很皱巴的纸条,最上面的字不是张默冲的字体,潦草写着:
汝乡亦繁华,何故寄板砖?
话末还画了个笑脸表情。
再往下一行又是张默冲有点严肃的字体:
书砖筑高台,登高穷极目,天地何其辽。
最后附上一个简陋的“大拇指”。
和第一张纸条比,这张纸条更像是张默冲在和人插科打诨,无意间混进去寄过来的。
阿聊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大拇哥,笑了。
“他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辰的?”阿聊问邹广。
“嗷上回我随口问他,这次回来是不是要留到过了中秋再走,这样就能帮阿聊过生辰了,他摇摇头说留不了这么久。”
“然后我就说好吧。他却忽然问我,你一般喜欢什么。”
“你怎么说的?”
“我嘛,就说你喜欢看书,还喜欢收集奇奇怪怪的小东西,有什么都不舍得丢。”
“怎么啦?我多嘴了?”邹广问。
“没有。”阿聊摇头,说得其实挺对的。
她和邹广把书抬回房间,就着灯,盘膝而坐,一本一本地翻看。
张默冲看过的书每一本都很干净,能看得出来保护得很好,有一些地质学方面的书,他翻得似乎不多,反而是一些闲书,他翻得边角都有些毛了。
阿聊随手打开一本书,里面忽然掉出来一样东西。
拿起来一看,是一张张默冲的一寸照片。
照片里他似乎还是学生模样,穿着深黑色立领制服,微压下颌,目视前方,眼睛里有不顾一切的张扬。
和她上次见到的较为沉默的张默冲大有不同。
她看了一会儿,觉得这样看似乎不太好,于是将照片收起来,打算下回有机会还给他。
所有书翻过一遍,她揉揉眼睛,准备睡了,一起身,就看到书桌上摊开的那张报名表。
所有的信息都已经填好,只剩姓名一栏依旧是空白。
她小名里的“聊”这个字,其实一直没有确定到底是哪个汉字,因此她不知道到底写哪个好。
阿聊咬着钢笔笔帽,又开始纠结,目光漫无目的地乱转,最后停留到那张字条上。
“天地何其辽”。
想了想,她认认真真地写下了两个字:
施辽。
从今天地辽。
9
◎梁领言不要做女结婚员◎
第二天,阿聊起了个大早,把报名表交了。
明园的信一向是邹广寄收到,阿聊走之前把张默冲的照片装到一个袋子里,托付邹广帮她寄了。结果回去一看,装照片的袋子没了,她写的那两张读书笔记不见了。
“阿广,让你寄的东西寄了吗?”阿聊喊问。
“寄了呀。”
这么一看是寄错了。
她看书从来都是狼吞虎咽,笔记什么的从来不记,但是鬼使神差的,读那本书时,她好巧不巧地拿起笔,想着随便写写。
最后写成一篇离题万里、东扯西凑的碎碎念,居然还被寄出去了。
阿聊苦笑了一下,又拿出一张纸,简单跟张默冲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寄了这个,然后拜托邹广再去跑一趟。
然后她就不想了。眼下最重要的是入学考试,今天冯景跟她仔细介绍,入学考试考三门,国文代数和英文,三门考试满分各一百分,只要最后的总分超过220分就算合格。
阿聊的国文应该不成问题,算术在上学的时候也还凑活,只有这英文,她上的学校并没有教过,她自己也几乎没有接触过。
冯景给了她一大堆书,说让她好好准备。
阿聊先抽出一张国文卷子开始研究。作为国学大师的门生,阿聊即兴作诗可以,做一份白话文的试题却并不是很有信心。她研究了一遍题目,抽出一张卷子自测,准备做完拿给庄屏评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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